许乙彭湃克(癔人呓语)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癔人呓语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都市小说小说《癔人呓语》,由网络作家“彭湃克”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乙彭湃克,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早晨,雨像是下了一整晚房间外面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清新,连平时油污不堪的厨房,现在隔着空气中的雨滴看过去,也是焕然一新抬头看,天空还是混沌的,远处钢厂的大烟囱持续冒着黑烟,像是供给着漫天的乌云,这点小雨,还不足以洗刷那日久年深积攒下来的贪婪房间里很闷,一下雨尤为显著,充斥着一晚上人体排放的二氧化碳许乙醒得早,看着打着呼噜还在睡觉的金老四,想起他不刷牙,感觉房间里的二氧化碳都变质了,一阵反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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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癔人呓语

作者:彭湃克

角色:许乙彭湃克

《癔人呓语》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彭湃克”。小说详细内容介绍:老江啊了一声,边点头边伸长脖子仔细看着。新来的:“我,游三儿,经常去你那吃饼。”老江:“啊!啊啊啊!我说这么面熟呢。”显然老江对这位老顾客是不熟的,但是他的职业操守不允许自己不熟,顾客就是上帝,何况还是老顾客,对老上帝怎么能不熟…

癔人呓语

第一章 第三天 免费在线阅读

事与愿违,早上八点多,许乙透过钢丝网格窗户看到院里有个人抱着被子和凳子被管教带来了,意味着老张昨晚那番折腾白费了。

此人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寸头,凶相,很符合大家心中流氓的形象。进来后没说话,径直走到一个空床前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很熟练,一气呵成,整理完后,转身坐在了凳子上,一点违规操作也没有,完全不用指导。

“二哥?”新来的在快速扫视一圈后,冲着老江叫道。

老江啊了一声,边点头边伸长脖子仔细看着。

新来的:“我,游三儿,经常去你那吃饼。”

老江:“啊!啊啊啊!我说这么面熟呢。”

显然老江对这位老顾客是不熟的,但是他的职业操守不允许自己不熟,顾客就是上帝,何况还是老顾客,对老上帝怎么能不熟。

游三儿嗓门很高,一说话就像是在叫嚣,说每句话的感觉都像是在说:你瞅啥。

游三儿:“二哥,你不对啊,都没认出我来?你那饼摊儿,我一年在你那少说也得消费十几万吧,怎么能没认出我。”

老江很尴尬,大家很疑惑。之前也没问老江是干什么的,只知道是因为大闹村书记选举进来的,现在大家知道了老张是干什么的,但是很难把一个摊饼师傅和村书记选举联系上,一时间很迷惑,迷惑到大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思考游三儿是怎么一年之间在一个饼摊儿上消费十几万的。

老江赔着笑脸,说:“认出来了,认出来了,没敢认,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你。对了,你啥事进来的?”

游三儿脱了外套,说:“嗐,打架,准确地说是我打他,对方没敢还手。”语气中没有一丁点的羞愧,像是有点傲娇。

大家跟老江一起噢了一声,意思是,这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老江:“打的很严重吗?怎么还进来了?”

游三儿:“也不严重,我是主动要求进来的,派出所哥们去家接的我,我都不愿意进派出所那地方,都认识,进去了碰见谁都得说上几句话,光烟都得散上一两盒,谁见了不得问我一下情况,替我想办法,麻烦,这点小事,我都不愿意找人办,我跟派出所里哥们都说了,谁也别管我,就让我进去待着。

许乙听这话很耳熟,转头看向了老张。

老张歪着头看向游三儿,说:“刚才看兄弟进来一点也不生,不是第一次进拘留所吧?”

游三儿:“是,第一次,拘留所是第一次,之前进过两次看守所。”

老张:“嚯,看守所可比这拘留所规矩大。”

游三儿:“那是,那里是犯人制犯人,进去后先过一遍小堂,把你犯啥事什么的,弄的一清二楚,毫无原因就拿鞋朝脸上一顿拍,先把你整老实了再说。”话说到这,游三儿好像感受到了大家看着他眼中的同情,接着说:“我进去时候没受欺负,我刚进去,里面的老大就说我不是一般人,把我安排成叠被子的人。”

由于大家都没进过看守所,所以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游三儿说。

游三儿:“叠被子的,不懂?里面老大身边有两个跟班,再往下是打手,再往下是叠被子的,剩下的人都是挨欺负的。”

大家噢了一声,第一次听说叠被子的人是人上人,大家都感觉劳动人民翻身了。

游三儿对自己在看守所里叠被子的身份很是沾沾自喜,不同的人生观造就不同的价值观,就像屎壳郎就是以自己玩的屎球大而光滑为傲。

沉浸在沾沾自喜中的游三儿接着说:“里面的老大是个老板,上亿身家,看守所的私人账户上时常趴着几十万,还用自己充?都是巴结他的人给上的钱,跟送礼似的。”

说到送礼,李正明深深地点了点头。

游三儿:“我这个人啊,没别的,就是仗义,实诚,不爱吹牛逼,老大慧眼啊,我一进去就看穿我了,喜欢我,每天给我点红烧肉、烧鸡吃,账户里有钱,他自己又不爱吃肉,我这一身肥肉,有一大半是在那里面长的。”

许乙本身就很讨厌吹大话的人,越听越厌烦,起身走开,身后游三儿那噪音般的演说依然继续。许乙走到铁门边,铁门上有个正方形的小窗户,里面镶嵌着一块很厚的玻璃,透过玻璃,院子里死寂一般,毫无生气。偶尔路过一两个工作人员,脸上也是死寂一般,听说他们半个月一倒班,上班期间和我们一样不能出去,吃饭睡觉也得按时按点,活动范围比我们大一点,我们大部分时间的活动范围是铁门里的那个房间,而他们是铁门外的那十几个房间。

原来他们才是常住,我们只是过客。

许乙的思绪被午饭的广播打断。

依然是那套,排队、报数、出门。不同的是,这次游三儿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或许在他看来,对于许乙这帮怂货,没什么资历可讲,他吹嘘出来的身份,完全可以在这里做老大。游三儿很高,大概一米九几,后面紧跟着八个一米七上下的人,远处看去,像是一个放倒的高尔夫球杆在前行。

走在最前面的游三儿不时地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有时回过来头脸上还要皱眉瞪眼做出一副不开心状,像是在管教面前显示自己的地位,活灵活现一个小学班长的样子。管教也懒得搭理游三儿,有个所谓的老大这对于管教来说也是个好事,他们只要管好这个老大就行了,省了很多事。

饭后,显然游三儿的表达欲未得到满足,目光寻摸了一圈,最后看着老张,发起聊天请求样的目光,因为老张什么话都能接住并给出回话,而不是许乙那样看着他光笑不说话,吹牛逼需要回应。

游三儿:“老张,南安的游小龙认识吗?”

老张本能地回答:“认识”,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么大个老板,南安人基本都知道吧”。

游三儿一副不屑样儿,说:“也就那样吧,我们之间有点关系”。

老张笑嘻嘻地问:“什么关系啊?”那语气就像是大人问小孩:你爸爸好还是妈妈好啊?

游三儿:“那是我叔”。

老张收回笑容,说:“游小龙好像不是南安本地人吧?”

游三儿:“对,我外地亲戚,没看我们一个姓吗?”

老张这次笑了笑没回话,估计也是实在接不住这话了,按照游三儿的说法,全国一个姓的都是亲戚了,同姓结婚那就是违法了。

游三儿追问老张:“你跟他很熟?”

老张也是看清这是小巫见大巫了,碰到个毫无章法地胡说八道,显然成套的招式是接不住招了,自圆其说:“不熟不熟,我朋友的朋友跟他熟”。

游三儿大有那我就敞开瞎说了的架势,说:“知道他后来为什么不行了吗?不听劝啊,他要按照我当时给他的规划走,早就进富豪榜了,前两年国家不让开山后,石头突然价格飞涨了吧?挖河道的都发了吧?明着清理河道,拿到政府许可,暗地里是卖石头啊,就这事,我在五年前就给他规划了,当时我跟他说清理河道是不赚钱,那就是一幌子,别看现在石头不值钱,不出两年就会变成宝,不听我的,两年后,消息一出,还轮的上他?早被上面的人都承包了”。

老张应付道:“是,大部分人都是后来才知道这事的,听说南安的河道是被省里一个大人物承包了,兄弟这商业目光长远啊,真是长的高看得远”。

许乙听的血压都高了,问了一句:“既然你看出商机了,怎么没自己干呢,赚上一笔,谁跟钱有仇。”

老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在说:我就知道年轻人有沉不住气的。

游三儿不以为然,扭头闭眼撇嘴巴,似乎有点生气,提高音量说:“你就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

许乙抢话说:“我懂,人情世故就是江湖,电视剧里张作霖说的”。

说完,听着这场对话的几个人都乐,没听的都往这边看。

游三儿声音更大了,撸起袖子说:“张作霖说的是江湖就是人情世故,连话都记不住,还在这说呢。你要懂这句话就知道我为啥不自己干了。”说完看着许乙。

许乙笑着不说话,不想跟说事以音量盖人的人废话。

游三儿自觉已占上风,声音小了点,继续说:“那事我不能干,我真干成了,人家游小龙,我叔,他的面子怎么办?我得照顾他的面子啊,人在江湖,有的钱能赚,有的钱不能碰,这就是人情世故,再说了,钱对我来说就是个数字,没什么概念,我也不缺”。

老江突然插话:“原来你们关系这么近呢,游老板倒是经常去我那吃饼”。

游三儿脸色有点僵硬,说:“对,这事我知道,我就是听他说了才去的你那,你们很熟啊?”

老江陪着笑:“不熟不熟,就是经常去我那,我估计你也不愿意老跟他一起吃饭啊,没见你们一起去过”。

游三儿神色有点慌张:“跟他在一起时候早了,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就因为石头的事,开车拉着我到山上,说要打我,我觉得是我功高盖主了,我很硬气地告诉他,我走可以吧,之后就没在一起了,咱也不是那种能咽得下委屈的人。”

“这倒是,能咽得下委屈的也不至于打架”,许乙估计是靠口腔释放血压的,血压一高就要开口说话来释放。

众人又笑,这次游三儿倒是没生气,也跟着笑,丢下一句:“你这人不会聊天,没劲”,转身抢过冯杰手里的书看了起来。

管教通知从今天起,每天下午可以放风半小时。大家显得很兴奋,像是等待被遛的狗听到了主人开门的样子。依然是排队、报数、出门,跟打饭不同的是手里的饭盆换成了凳子,也就是说到院子里还得难受地坐着。

这个院子不算宽阔,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由于四周环起高楼,更是显得森严。但是对于整天呆在房间里的他们来说,这已经称得上是海阔天空了,主要是没房顶,还能看飞机。每个人如沐春风,互相看着,呲牙咧嘴地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要集体出狱了呢。

立正、稍息、向左看齐、放凳子、坐。

管教进行了短暂的讲话,大致意思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们能安分守己地混日子,管教也能和颜悦色地混下班。

随后管教宣布起立,走两圈。这两天有点沉默的老杨提议大家一起跑起来吧,大家跃跃欲试,许乙赶紧上前拦下了这位年近六十的老者。

许乙:“老哥,停停停,你看啊,这里的人,包括管教们,一个个都跟慢动作似的,走路做事都是慢悠悠的,你这突然一活跃地跑起来,弄不好他们以为我们要集体越狱呢,咱们慢慢地走几圈得了”。

说完,大家纷纷点头赞同。

游三儿:“对对对,我以前在看守所就经历过这种情况,有个小子,第二天就刑满释放了,大家伙就逗他,说得到消息明天法院的人拿着手续在门口等着,只要他一出去,就马上再办拘留手续,压根就没打算真的放他。这小子愣啊,还真信了,当天晚上就装病往外跑,跑的途中把一条胳膊摔骨折了,也是命大,他摔倒那个地方再起来跑三步,围墙上的特警就要开枪了,得亏这小子怕疼,摔骨折后就趴在地上哭,一动不动,最后被一群人前赴后继地给按住了,上面压着几层人,差点又骨折”。

本来是排队前行的,游三儿一说这事,大家都围了上去,跟一群人逛集市似的。

老杨问:“后来那小子怎么样了”?

游三儿:“这傻小子本来好好的第二天就被放了,这么一闹,在医院待了半个月后,又被弄回来了,再待三个月”。

哈哈哈哈哈。

晚饭后,天空发阴发暗,像白内障,很混沌。在这样的环境,适合看这种天空,晴空万里的天空容易让人向往自由,而这里,最缺的就是自由。

下午放风时间的聊天,让老杨对游三儿也熟络起来。

老杨手上依然把玩着一个纸卷,低着头,很像个老戏骨,边撮边问游三儿:“你认识河村的杨维国吗”?

游三儿翘起二郎腿,说:“认识啊,村书记,没少给我烟和酒,啥时候见了,都称兄道弟的,他比我大,老叫我哥。他在我们小区有个房子,有次在他们家仓库门口碰到,一口一个哥,非拉着我去看他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好烟好酒,让我随便拿”。说完又把腿放下了,以他的身材,以凳子的高度,能翘这么一会也算身体好。

老杨:“嗯,我们村书记,我上访就是因为他”。

游三儿话锋一转:“嗐,你河村的啊?前几年做生意老去你们村,那人我太了解,做事不地道,他怎么你了”?

老杨:“占我家地,一直没个说法”。

老张插话:“是给的少吧?”

老杨白了一眼,说:“不是,一分没给。”

老张欲言又止,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作闭目养神状。

游三儿:“那还不告他,这事别怂,牟足了劲儿往上告他,不就个村书记啊,有什么啊”。

老杨:“他可不是只是个村书记,你还是不知道啊”。

游三儿有点狡辩的意思:“我知道,还有俩钱,我还不知道他”?

老杨摇摇头,说了句:“不是滴”,结束跟游三儿的对话,起身走向窗边看夜景。

游三儿悻悻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接着看书,还是从冯杰手上抢过来时候的那一页。

洗漱就寝的通知响起,大家起身忙碌。

都躺下后,许乙听到游三儿在问睡他旁边的李正明:“兄弟,你哪个村的”?

李正明:“徐水”。

游三儿:“保定徐水”?

李正明:“南安徐水村”。

游三儿:“没听过,做什么的”?

李正明:“做些小买卖,往厂子供应点原料”。

游三儿:“哪个厂子”?

李正明显然有点不耐烦:“中海”。

游三儿一手撑床坐起来。说:“嘿,兄弟,他们董事长冀鲁豫,我兄弟,去年刚接的他爸班,

他爸叫冀中海是不是”。

平躺看房顶的李正明侧过身看着游三儿问:“你跟冀鲁豫是兄弟”?

游三儿:“是啊,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哥啊,啥时候一块喝顿酒啊,叫了你几次了,你

都推了。我也是每天事多,叫吃饭的人也多,一直没顾上去。”

李正明整个身体侧向游三儿,探着脑袋问:“哥,那你是做什么的“?

游三儿目光游离,余光看了一下老江,老江双手捧着一张老脸在看着他们聊天。

游三儿支支吾吾地说:“最近两年也不想费心做生意了,一个朋友在公交公司是负责人,两年前给我打电话说,哥,我这严重缺司机,救场如救火啊。我就过去救他了,嗐,有个事做就行,不指望当公交司机赚钱,就玩呢。我要想赚钱,手机通讯录里闭着眼拨俩号立马项目和投资到位,这两年就想着轻松点上个班,懒得折腾”。

李正明又重新平躺看房顶,回了句:“哦”。

游三儿开始了讲他跟冀鲁豫的故事,冀鲁豫如何对他又怕又爱,自己如何不贪图富贵……

许乙听着这些话,苦笑连连,心想着,真是林子大了什么尿都有,有人的,有不是人的。进来之前,遇到过说大话的人,但像这种说大话完全不顾逻辑的还真少见,见过吹牛逼不打草稿的,没见过吹牛逼不过大脑的。拿跟他交流的人当傻子,当没有辨别能力的人。说大话吹牛逼久了就会形成惯性,并不是有目的性的,夸大事实、虚构情节、把别人的牛逼事硬往自己身上套,完全是惯性而为,这种陈述方式已经代替了原有的语言系统,成为新的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所以他自己并不感觉自己说的话夸张,也意识不到自己编造出来的事荒唐,在他自己看来就只是在正常陈述一件真事而已。想到这里,许乙得出了结论,像游三儿这种人,这种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其实属于一种精神类疾病,俗称精神病,没治。一想又多了一个不治之症,难免些许难过,撇着嘴,带着忧国忧民的心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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