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力作《不如渡》,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徐渡冯如,由作者“疾行”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遇到徐渡以后,冯如才觉得人生没那么难过他善良,有自己的原则,对她好,一点一点走进她心里,影响着她,谁都不如徐渡
第一章 你这该死的细节啊
上午十点,户外的开始不断温度攀升,在训练场地踢正步的学生个个满头大汗,却也不敢伸手去擦,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教官罚去跑圈。
冯如坐在棚下无事可做,看着一旁的徐渡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才两个小时,他已经完成了几项任务,专注得冯如连动都不敢动,生怕打扰到他。
直到一声哨响,已经在烈日下站了两个小时的学生终于被批准原地休息,虽然还是得晒太阳,但是他们至少不用再挺着腰直直地站着一动不动了。
徐渡听到声音,停住手里的工作,转身去拿了一箱矿泉水给正在休息的学生和教官分。
派给他们班的教官和徐渡一般大,只是更黑,又加上在军队的磨练,看起来要成熟许多。
此刻徐渡和他站在棚子下,教官望着远处的学生,灌了一口水之后,笑着说:“刚刚可有好几个小姑娘跟我要你的微信啊。”
徐渡闻言淡淡地笑了笑,半倚着遮阳棚的铁架,仰头抿了一口水,“她们都还不太成熟,不要给啊。”
教官会意地点头,又跟他调侃了几句,随后目光转到坐着的冯如身上,“小姑娘,好好休养,我们队伍可不能少人啊!”
突然被注意到的冯如一愣,随后快速点头。
如果可以,她也想早点开始训练,这样的对待太过特殊,会让冯如觉得她更不能融入这个陌生的集体。
“说来怪我。”徐渡想了想,要是那天晚上他拉住冯如,说不定她不会受伤。
教官听他这样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可惜他正要问细节,休息结束的哨声就响起了,他下意识站得笔直,大声道:“集合!”
徐渡也松了口气,回想还是觉得好笑,好在哨声喊走了教官,也免得他开些不太适宜的玩笑让冯如尴尬。
“不怪你。”徐渡刚要坐下继续写文件,一旁的冯如突然认真地说。
“是我自己酒量不行,”冯如右手攥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将瓶子捏得咯吱作响,“麻烦你了。”
徐渡听她这样讲,无奈地微微叹气,“冯如啊,你怎么总是这么客气?”
“什么?”
“我说,你不要总把谢谢挂在嘴边,不要总觉得欠了我跟张一天很多。”
“但这是事实。”冯如认真地说。
“好吧,”徐渡点点头,“那你也帮我一点忙当做回报吧?”
“好。”冯如几乎是听到的瞬间就变得积极起来,能帮徐渡做点事情自然是最好的。
徐渡笑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绿色的书,递给冯如,“帮我看看这本书吧。”
冯如接过一看,书名是《英语四级词汇》,她怔了怔,这是帮的什么忙?
“它在我包里,很占地方,但是如果你看了,就不算我白带它出来了,是帮它,也是帮我。”徐渡看冯如有些愕然的表情,解释道。
冯如点头,翻开书就开始认真看,内心也在暗自庆幸:有了这本书,她就不用在这闲坐着浪费时间了,多背几个单词也是好的。
徐渡看她已经入神地记单词,长舒一口气。
又觉得有趣,居然有人能把词汇书看那么认真,比起刚刚看她在那里闲坐,有本书是真的好很多。
想起早上出门前,张一天够着头好奇地问他:“你拿四级词汇干嘛?”
“冯如受伤了,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她不用训练,拿本书给她看看,免得无聊。”说话间,徐渡将那本书塞进包里。
“你拿四级词汇还不够无聊?真是丧心病狂!”张一天毫不留情地吐槽他,心里还在为冯如默哀。
徐渡无所谓地笑笑,提着包出了门。
“不过,你这该死的细节啊。”望着徐渡出门的背影,张一天呆呆地说。
中午十二点,还在训练的学生个个露出痛苦的表情,像是搁浅在岸上的鱼,随时都可能没命。结束哨声响的那一刻,要不是教官还在场,许多学生几乎要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跳起来欢呼。
看到班里其他人三三两两的背着包拿上手机走了,冯如也想着把书还给徐渡然后去吃饭,这时看到不久前来的张一天,想到昨天他还请自己吃了饭,不如请回去吧。
冯如心里觉得可行,于是合上书页,双手递给徐渡,说:“我请你们吃饭吧?”
前一秒还像打了霜的茄子的张一天一听有饭吃立马就活了,跳起来搭上徐渡的肩,对着冯如笑嘻嘻:“好呀好呀。”
徐渡想了想,如果再拒绝冯如可能会让她心里有负担,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听说二食堂最近有新品,我们去试试吧。”
徐渡一开口就将地点定在食堂,因为考虑到冯如的经济状况。他原本担心张一天会露出失望的表情,谁知后者揽住他的肩膀,“那当然,我可不允许有新品是我没试过的。”
“那就走吧。”徐渡爽朗地笑了笑,跟张一天走在前面。
冯如跟在他们后面慢慢走,脚踝消肿了大半,已经不影响走路了。她看着前面勾肩搭背的两个青年,心里自然是明白他们的苦心,于是暗暗叹了一口气,继续跟在后面。
二食堂离训练场地不远,十分钟的路程。冯如和徐渡他们到的时候很多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人群大多是大一新生,对新环境十分感兴趣,大多都趁着这一点短暂的休息时间讨论得热火朝天。
徐渡让张一天去排队,冯如赶紧掏出自己的饭卡递给他,然后跟着徐渡去找座位。
大部分座位都被占了,只剩最里面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徐渡和冯如挑在其中一张桌子坐下,冯如坐在他对面。
这里离空调很远,加上食堂人又多,没坐一会徐渡就开始出汗。他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汗,又抽出一张递给冯如,“擦擦。”
冯如快速接过,将黏住刘海的汗尽数擦干。
又过了一会儿,张一天用一个大托盘装了三份鸡公煲走了过来,像卸货一样扔在桌上,“重死我了!”
徐渡弯了嘴角,将第一份饭放在张一天面前,恭敬地说:“辛苦辛苦。”
张一天颇为受用,挥了挥手,“好说好说。”
徐渡将另一份饭递给冯如,张一天正好将冯如的卡还给她,转过头还悄悄地对着徐渡挤眉弄眼。
徐渡一下就明白了,在桌下比了个赞赏的手势。
原来张一天只用冯如的卡刷了一份黄焖鸡,其余的都是用他自己的卡刷的。
在炎热的户外坐了一上午,三个人早就饿了,也没再闲话,纷纷低头扒饭。
冯如吃了几口,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一抬头,是程奕婷。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皱了皱眉头。
因为程奕婷笑盈盈地看着她,看起来就很不怀好意。
她端着饭,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室友。
冯如没有出声。
“冯如,好巧啊,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程奕婷是一个美女,笑起来左边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梨涡,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笑,冯如都觉得心冷。
“不好意思,那儿有人了。”不等冯如拒绝,徐渡皱着眉开口。
这下没轮到冯如惊讶,张一天先张大了嘴,徐渡居然能这么冷漠且睁着眼睛说瞎话。
“啊,可是我在这站了五分钟也没人来啊,”程奕婷看似很苦恼的样子,继而又看着冯如,“冯如我们可以坐这吗?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在宿舍,我们都没来得及和你正式认识一下呢,毕竟大家以后四年都要做室友的。”
冯如其实一点也不想理她。
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娇弱对新室友很热情的女生同样也是在宿舍明里暗里讽刺她、孤立她,趁她洗澡拿她手机偷看她**的“好室友”。
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张一天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摆摆手,说:“那没人,坐吧。”
“谢谢学长!”
徐渡皱着眉去看张一天,张一天忙捂着嘴小声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仅是冯如,你好歹也是个学班吧,说出去影响多不好。”
徐渡:“……“
好在后面程奕婷没有作妖,只是频频侧目去看徐渡,然后转头跟另外两个女生窃窃私语。
饭吃到一半,徐渡像突然想起什么,忽然问道:“这样吃饭你手痛吗?”
冯如一愣,一下想到徐渡昨天中午喂她吃饭的恐怖画面,于是猛地摇头:“不痛,我可以自己吃的”
“嗯。”徐渡点点头。
“我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张一天坐在一旁,看看徐渡,又看看冯如。
“吃你的饭。”徐渡伸手掐住张一天的后颈,冷冷地说。
听到张一天的调侃,冯如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后恢复正常,低头扒饭。
午饭结束,冯如同徐渡和张一天打过招呼就准备回宿舍。
刚站起身,一旁的程奕婷见状立刻也起身,走过来亲昵地挽住冯如的手臂,“我们一起回宿舍呀。”
程奕婷有些发烫的手臂贴过来时,徐渡看到冯如的眉头一皱,好像挽住她的不是人,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冯如,你不是还有东西落在军训的地方吗?你跟我一块去拿吧。”徐渡站起身,语气轻松,一点也不像说谎。
冯如抬起头,对上徐渡的眼睛,又想起开学两天来的种种,还有张一天调侃的语气。
她不想让徐渡和张一天变成第二个老师。
“我不要了,”半晌,冯如摇摇头,竟然转过身,对程奕婷说,“走吧,回宿舍。”
出了食堂,冯如很自然地挣开程奕婷拉住她的手,转过头对她说:“到这里就好了,我跟他们不熟,没必要在我这做文章。”
嫌恶的表情再次出现在冯如脸上,程奕婷气得不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费功夫!”
说完,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另外两个人见状,也很快就找理由遁了。
站在食堂门口,户外温度高达四十度,太阳在头顶散发令人窒息的热,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冯如抬头,闭着眼去感受那阳光。
宿舍是回不去了,冯如想了想,往东一教学楼去了。
由于天气炎热,下午的军训从三点开始,中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休息。
冯如随便找了一楼的一间教室,拧开头顶的吊扇,趴在第一排的桌子上睡觉。
梦里是冬天的平水镇,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平水镇的每一条小道,家家户户门前高高挂起大红的灯笼,天黑下来,朦胧的红在小镇的冬夜里散发出奇异的光。
那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学校组织高三学生补课一直到小年当天,下午的课结束已经到了快六点,班里其他同学都被父母接走了只剩冯如因为家里远,只能在宿舍睡一晚第二天再回。
班主任老师知道以后,骑着摩托车带着冯如回了家,起初冯如很拘谨,站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
温柔善良的师母热情地喊她坐下,将自己儿子的零食尽数拿过来让冯如吃,自己又转身一头扎进厨房里去了。
小年夜的饭很丰盛,是冯如记事以来吃过的最丰盛、最美味、最记忆犹新的饭。
火锅冒着热气在锅里翻滚,桌上师母用心做的各样菜式看得冯如眼花缭乱;师母读大学的儿子坐在一旁热情地同冯如讲大学的见闻;坐在一旁的老师抿一口小酒,笑得脸色通红。
冯如坐在期间,竟觉得自己也是幸福的。
然而温馨幸福的场面突然急剧变化,粉墙簌簌往下落,露出丑陋的破碎墙体,整个世界摇摇欲坠。
冯如猛然惊醒,一抬头,竟是徐渡站在她面前。
“你没事吧?”徐渡蹲下身站和她平视,见冯如还惊魂未定的样子,急忙将手里还未开封的矿泉水递过去。
冯如大口喘气,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积了一层薄汗,她随手一抹,闭着眼睛捂住心脏。
她一点也不愿看到内心最美好温暖的画面受到一丁点伤害,这是个噩梦。
“好点了吗?”
冯如点点头,抬头去看时间,她已经睡了快一个小时。
“你怎么在这里?”在炎热的教室睡了这么久,冯如的喉咙干得要起火,此刻声音都有些哑。
徐渡在隔了过道的座位上坐下,随口说:“刚开完个会,路过这里,看你有点不对劲,就进来了。”
“我?”冯如反问。
“嗯,”徐渡点头,“你一直在喊什么,但是我没听清。”
“哦。”
“我给你把空调打开了,离军训还有一会,你可以再睡一下。”
“嗯。”冯如清醒不少,环顾教室四周。
教室门口站了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手里各自拿着文件夹,像是在等徐渡的样子。
“他们在等你。”冯如指向门外。
“嗯,”徐渡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徐渡出去后带上了教室门,门外热气扑面而来,他不由地皱了皱眉。
“什么人啊?”其中一个女生走上前来,八卦地问。
“我带的班的学生。”徐渡瞥了她一眼,正经地说。
“哦,真不愧是徐-渡-学-长啊——”
“一边儿去,你资料整理完了?”
“没有没有,别生气,我错了。”
“……”
冯如起身,将门推开一个缝隙,去看已经走远的人群。
光从落地窗里照进来,只看得见一个个朝气蓬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