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韩十尘)刀魁札记_《刀魁札记》全本阅读

正在连载中的奇幻玄幻《刀魁札记》,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平安韩十尘,故事精彩剧情为:魁者,为首,第一
刀魁者,刀道武者第一人
能成为刀魁的人,不只手中有刀,心中有刀,有时候也需要一丝机缘
对于平安来说,父亲留下来的札记就是他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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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总角故友与新线索

包间清场,房间只留韩十尘和周同两人。

韩十尘敛去怒容,压低声音问,“说!丁戌地小院的地址哪里来的?”

周同目光躲闪,什么话也不说。

这混子现在心死如灰,也许眼前的煞星还能堪堪应付过去,但顾半城那里却不可能随意善了。

人送雅号“半城”的小剑帮秋堂堂主,不仅仅有钱有粮有铺子,挥手间帮众数以千计的小剑帮都得听随号令。

那可是小剑帮啊!京师四大帮会之一,如今巡城营可是有不少人都带着它的帮籍!听传闻好几人已经身居营中副将的高位!

敢在顾半城这样的太岁头上动土,那些过江龙不是有足以抗衡的硬实力,就是早已经想好了脱身的门路,不管那些人属于哪一种,都说明他们必然脱身有望,最终沦为炮灰的只能是他这个无名小卒!

周同悔不该轻信他人之言!

他人……

对!他人!

周同目光慢慢聚焦起来,呼吸也顺畅了,就是这个人在赌桌上胡言乱语吸引了自己的注意,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形,这哪是一时失言,只怕是早有定计的请君入瓮啊!

这个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周同扑通一声从床榻滑跪在地上,装作可怜的嘶嚎,“老大救我!救我!”

韩十尘气笑了,“这会子想起我是你老大了,当初传我可疑消息时候怎么没想过,出了事悄悄躲起来怎么没想过!要没命了倒想起来抓一把我这棵救命草了?”

“说!消息怎么来的!”

周同的眼睛咕溜溜乱转。

韩十尘上前就是一脚。“赶紧地!别想着跟我谈条件!这一脚可够受得?你敢不说,我一脚一脚地叠罡气!我倒要看看以你的身板能让我叠几层罡气!”

周同枕着床榻沿,额头上冷汗滚滚,却咬牙坚持不敢痛哼出声。

韩十尘蹲下来,拧着眉头,“这么多年,你传的很多重要消息都没出过岔子,你帮过我,我不想过多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消息怎么来的,我去顾半城那里给你说项!”

“我保你平安!”

韩十尘拍拍床榻板,掷地有声,“话撂这!我比东城八义管用!”

周同顾不得胸口的闷疼,双手用力抓着韩十尘的胳膊,“老大,你可不能骗人!”

韩十尘叹一口气,“这么多年了,我可曾坑过你一枚银斧?”

周同又揉了揉挨踹的部位,这才慢慢说,“三天前,我跟一伙人聚在城外一处农庄捉龟……哼哼……龟崽子输狠了,说是肯拿一份稳赚不赔的营生抵十个金斧的赌债……”

周同瞄了一眼韩十尘,咬一下嘴唇,然后继续说,“我盘算就传递一个消息也没啥出项,我更盘算来着,这件事又不是啥假消息,对老大没啥危险,我,我……我,小人就鬼迷心窍地应了!”

啪!韩十尘反手就给周同一记耳光,“十枚金斧就为了散一个消息,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吗?你也不过过脑子!”

“怎么找到他?”

周同这会子是捂胸口也不是,捂脸颊也不是,蒙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说,“那龟崽子叫张文一,是个坐地户,平日讨生活跟一群脚力落脚在王氏榷站,没事时候愿意躲在驼子山他父母那里,摸点的时候我偷偷尾随张文一去过一回,坨子山十几户人家的院墙都是用篱笆围起来的,就他父母家用的土坯墙。”

韩十尘点着头站起来,从袖中抽出一张金边卡片甩在周同身上,空白的纸片上面盖着一方红彤彤的印信。

他居高临下看着周同,“一记闷心脚加上一记耳光,算你把这次的债还了。明天去西城阔耳街广银柜坊找他们的掌柜,就说我让你去的,领十枚银斧。”

韩十尘往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知道吗?本来你是能领五十金斧的,现在只有这么多!”

韩十尘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周同目瞪口呆望着空荡荡的门口。

……

门口有人高呼,“平安,你在干什么!”

平安回望,门内外影影绰绰站了不少人。看公服上的领纹和袖标,越往前级别越高。

两排巡检把守在外围,再往前站着三位巡旗。巡旗前面站着四位百巡,而众星捧月围在最前头的是一位巡检司司佐。

这位前呼后拥的巡检司司佐大人赫然就是曾经出现在丁戌地对面小院的络腮胡子中年人!

他就是巡检司衙门里最有话语权的几个人之一,巡检司司佐侦缉!

“平安,你不老老实实给本座报到,偷偷跑到案发现场来干什么!”

平安起身行礼,恭声称了一声“罗大人”,这才回答,“绑架凶徒崔占兴是卑职缉拿归案的,卑职想及时熟悉案发现场寻找一下线索,以便尽快跟进后续办案。”

“僭越!许不许你跟进本案,本座说了算!擅闯已经封管的侦案要地,胡闹!”

雷霆万击之中,还真有人敢迎头直上。

四位百巡中有人出列,冲司佐大人拱拱手,“大人,这个时节偷偷溜进案发现场,只怕不仅仅是恪尽职守这么简单吧?平安以前办案可从来没有这么精心过,哪一回不是挑挑拣拣推推拖拖的?”

平安瞪了说话人一眼,喝道,“全矢音,你什么意思?”

全矢音耷拉眼皮,没好气回道,“作为一名守职多年的巡检,你连最基本的礼貌规矩也没有吗?作为一名百巡,你衙中上司!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你该喊某——全!大!人!”

平安咬牙切齿地盯着全矢音,目光如刀。全矢音眉锁寒星,蓄势待发。

几位百巡、巡旗一个个面面相觑无以应对,在场所有人几乎都知道这两位的恩怨。

别看平安跟全矢音现在一副仇人相见的模样,却是从小玩到大的总角好友。

五年前,全矢音时任侦缉丁室巡检档的巡旗,平安是他旗下的得力巡检,两人一直配合得相得益彰,却不知因为什么外人不知的缘由,两个人开始闹起矛盾。

开始时候只是小打小闹,大家也不曾太多留意,直到一次丁档抓捕逃犯的任务,大家才发现两个人已经势同水火难以相容。

那次,丁档奉命全员出动赶往葵荣客栈捉拿一伙几天前抢劫大宝商号的凶徒。收官时,为了追赶诨号“插翅虎”的匪首,两人因为意见不合当场大打出手起来。

结果除了“插翅虎”之外的凶徒虽然全部落网,但是,好好一间葵荣客栈也让这两位拆得七七八八了。

为了阻止和抵挡两人的冲击,三名凶徒和在场的二十余名巡检均是身上挂彩,断胳膊断腿都是伤者中受伤最轻的!

后来,时任巡检司总司、现任麟台抚案的杨智大人出面才算把这件事压下去。

那时候整个巡检司衙门才算直观地见识到江湖盛名之下的“城隍刀”平安是多么的凶横残暴,也才发现向来一派斯文有礼的全矢音发起狠来也是刚猛无比心狠手辣。

一位是在京师黑道中如同下山乳虎一般的狠人!

一位是在衙门节节高升如日中天的新贵!

几位能说得上话的百巡和巡旗目光交流以后,无声中达成一致,绝不能现在招惹这两位凶人!

所有人齐齐偷瞄站在阶上的罗大人,可一见那位大人一副不辨嗔怒的沉静样子,都默默地后搓半步。

全矢音早预料到如今的冷场场面,见没人阻拦,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好办了,他提声怒叱,“平安!你不尊上官不算大事,不按时报到也是小过,私闯重地就可大可小了!说!你可是要徇私!我可是得了消息……”

哼!

罗大人终于抬起眼皮,目光流转,“全经历!就不要拿道听途说的谣言来说事了吧!”

全矢音本职是巡检司经历所的百巡,由于主管经历所的司佐经历万长春大人年底就要致事,早早不再管事,从年初开始他就一直是代着司佐经历的事务,所以有了罗大人的“全经历”一说。

全矢音冲罗大人躬身称是,正要默然退回本列,却猛然回头,如同老鹰盯上了猎物似的隼光四射,“平安!你的目光……你在遮掩什么吗?”

平安眼皮一跳,八府罡气嘭地炸起来,老子懒得跟你扯皮已经在这阖目假寐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跟老子讨论什么目光?

随即,平安又安静下来,毕竟与全矢音厮混二十余年了,虽然已经形同陌路,可默契这种东西即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却也的确还是残留了一丝丝下来的!

全矢音这个怂货是要搞事情啊!

搞事情好呀!平安本身就是要搞一搞事情的,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遮掩……

他一瞬间就想到了签押案桌脚下的鱼尾残片,目光忍不住盯去签押案,小五呢?韩十尘呢?

……

韩十尘正在吃土!

顾念念站在马车上蹦跳雀跃,肆无忌惮地甩起小马鞭。拉车的驽马拽着辕车左右撒欢,一时间烟尘大作却前进寸余。

韩十尘一把夺过小马鞭,一边拉着驽马重回正道,一边无奈地说,“你这样的走法,后年都到不了坨子山。”

顾念念嘟嘟嘴,“后年就后年呗。”

韩十尘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顾念念出城时问起的问题,他这回倒没有发脾气,只是哄着说,“咱们还是得快点,我有点担心这次真的要出事,如果真有了状况,回城晚了咱们就等着给呆瓜摆席吧!”

顾念念被韩十尘的“摆席”这种说法逗笑了,“瞎说!平安的身手横得很,哪那么容易挂?”

韩十尘摇摇头,叹道,“一个人的勇武毕竟只是单人的,再横也有极限,独虎也架不住群狼围杀暗算的,再说啦,你才见过几个武者,更横的多了去了……”

顾念念转转眼珠,“哎!我可反应过来了!你别跟我这插课打岔,你还没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呢,那个裹单被的裸女人可是赌坊包间跑出来的,你就没趁机占便宜?”

韩十尘翻翻白眼,一口咬死不承认,“有女人跑出来?”

以这个问题为中心,下扯案子上扯朝政,这对男女开始了无穷无止的拉锯战。

男人警觉起来可算防守的滴水不漏,直到坨子山,顾念念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坨子山虽然离京师不远,可惜地理位置不好,图图山系的一条小尾巴截断了村子里的自然水源。

开朝立都时,这里还是一座有着几百户人家的村落,十几年下来竟慢慢荒败得只剩下十几户人家,而且还大多是老幼留守,青壮要么进了京师谋生要么远走他乡寻找机会。

昏暗的暮光如同纱幕笼罩住山脚下的稀疏小村,让人视线模糊。

想着从周同那里得来的消息,韩十尘心头一突,喃喃道,“这倒是个藏身的好去处啊!”

他转身对顾念念说,“你驾着马车躲进刚刚路过的那片矮树林,如果我半个时辰以后还是没回来,你立马回城,让你爹着人来救我!给洛安县巡检司送信!”

顾念念识得轻重,见韩十尘暗下来的脸色立刻收起玩闹的心思,重重地点点头。

韩十尘解下自己的佩刀,细细讲了一遍启关刀鞘的机巧,又听顾念念复述一遍自己的嘱托,这才跳下马车。

小山村屋瓦院篱之间黑韵愈重,万籁沉寂。

韩十尘步步为营摸进村庄,连一条狗一只鸡也见不到。

张文一父母家位置不深,穿过两户人家,韩十尘已经见到草梗纵横的土坯墙。

本想含拳叩门,韩十尘搓搓手指,化掌为推。

柴门悠悠荡开,正对院门的正房门板大开,像一只噬人凶兽的巨口,黑洞洞的泛着某种摄人的光。

韩十尘吧唧吧唧嘴,算了,还是试试平安的破门三法吧,面子事小生命事大!

韩十尘摸出两只吸在一起的两粒铜球,一扭一拉,随着铜球的分开,一条细细的钢丝慢慢露出来。

按着平安所说的三四定律,将铜球丝平推出去。

五步外,平缓移动的丝线突然遇到切力,两只铜球被一股力量牵引又重新纠缠在一处。

陷阱!

韩十尘顺着铜球丝捋出一条抖动不止的玄色细丝。

咔!一柄长刀穿过柴门刺向韩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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