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顺苍狼阿黑(悬壶世家)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悬壶世家完结版在线阅读

王德顺苍狼阿黑是小说推荐小说《悬壶世家》中出场的关键人物,“苍狼阿黑”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这是一个男人基本真实的故事他悬壶济世,人生精彩,命运多舛,豁达乐观我不忍心让他的事迹湮没消逝在生活的烟尘中,还是决定把他写出来,反映他性格的多面性和时代在他身上的映现,亦作为我对他的怀想和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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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悬壶世家

类型:小说推荐

作者:苍狼阿黑

角色:王德顺苍狼阿黑

小说推荐小说《悬壶世家》强烈推荐大家阅读,作者“苍狼阿黑”十分给力。讲述了:沙土大道上,轻尘飞扬中,驶来一挂三套胶轮马车,马车崭新,骡马脖套上的铜铃铛“叮噹”作响,在这行人稀少的空旷道路上显得单调而又响亮。赶马车的一老一少,老者年过五十,中等身材,面色黝黑,满脸风霜,黑裤黑袄,布鞋布袜,扎着绑腿,戴一顶油腻的蓝布帽子,一看就是庄户人。年轻后生二十大几,身材偏高,健壮结实,肤色白净,五官端正,相貌俊朗,上身穿蓝卡几布四兜制服,一条黑直贡尼制服裤子,一双黄绿色解放鞋和深棕色线袜,脖项搭一条白羊肚毛巾,一看就是吃公家饭的人。那时农村人穿的多是家纺粗布衣裳,千层底布鞋,很少有人穿洋袜子(机织袜子),老农民冬天为了保暖,会穿一双直筒布袜。这个年轻人的穿戴,像个脱产干部,让人刮目相看……

评论专区

玉宸金章:越看越烦躁,作者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东西,就别往外抖了乱七八糟的!还能花了十年培养的蛇部落,甚至为此折寿十年。回头就毫无波澜的杀了个干净,厉害!

真理之扉:很喜欢他的设定,故事也写得很不错

拣宝:回过头来再评论,烛写的都市主角运气如果不那么好,增加一些对于美食、旅游、轻度打脸情节,可能会增加一些可看性。

悬壶世家

第一章 赶车路上

沙土大道上,轻尘飞扬中,驶来一挂三套胶轮马车,马车崭新,骡马脖套上的铜铃铛“叮噹”作响,在这行人稀少的空旷道路上显得单调而又响亮。赶马车的一老一少,老者年过五十,中等身材,面色黝黑,满脸风霜,黑裤黑袄,布鞋布袜,扎着绑腿,戴一顶油腻的蓝布帽子,一看就是庄户人。年轻后生二十大几,身材偏高,健壮结实,肤色白净,五官端正,相貌俊朗,上身穿蓝卡几布四兜制服,一条黑直贡尼制服裤子,一双黄绿色解放鞋和深棕色线袜,脖项搭一条白羊肚毛巾,一看就是吃公家饭的人。那时农村人穿的多是家纺粗布衣裳,千层底布鞋,很少有人穿洋袜子(机织袜子),老农民冬天为了保暖,会穿一双直筒布袜。这个年轻人的穿戴,像个脱产干部,让人刮目相看。

老者姓崔,是个地道的农人,擅长赶马车。年轻人叫王德顺,跟老崔学赶马车。

公私合营时,王德顺参加供销合作社工作,先被分配赶毛驴车,驾车的是头公毛驴。供销社不缺好草好料,在王德顺他们的精心喂养下,公毛驴长得体形高大,膘肥体壮,乌黑油亮,叫声高亢。畜牧兽医站看上了这头公毛驴,要用两头好母驴换,主任都同意了,王德顺却不愿意。主任有些生气,但十分喜欢年轻英俊、踏实肯干的王德顺,开导说:“小王,一头换两头的好事你不干,脑袋不开窍哟!”

王德顺说:“它是我一手喂的,一路上给我作伴,能踢死一匹大灰狼,我舍不得。”

主任诡笑了一下说:“它是个公家伙,长的漂亮,若不老实,我怕它在路上招惹事端。”

王德顺听出主任说话影射自己,立即表态说:“您放心,我会自觉遵守组织纪律,牢记您的教诲,不会给您和咱社丢脸!打了自个饭碗。”

“你小子不错,挺机灵!能想到还要能做到,这样我才放心。”主任激励。

“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干好本职工作,力争做个好职工。”王德顺表明决心和态度。

供销物资随着国家经济建设好转逐年增多。供销社鸟枪换炮,用一挂胶轮大马车代替了五辆毛驴车,王德顺由赶毛驴车的变成了赶大马车的。小大夫做马车伕,仍算是大才小用。

刚解放那会儿生产力落后,工业基础薄弱,生产资料、工业用品、吃穿用度等都很紧张,许多物品都是按计划供应,有些物资用品要凭票购买。比如买布,按年龄大小每人每年发给十来八尺布票,要买布做衣做被子,就得拿上钱和布票到供销社去购买。

王德顺很快学会了单独赶马车。王德顺所在基层供销社须隔三差五去武威供销合作总社拉运分配的物资用品,大到化肥布匹,煤油木炭,小到针头线脑,纸张扭扣,几乎囊括所有日常生产生活物资用品。

王德顺所在镇供销社,距离武威一百三十余里,赶马车跑一个来回,一般需要四五天时间。去时两天,回来两天,中间一天办理货物并装车。去往回来途中晚上必须歇脚在一个小镇边上的车马大店。车马大店有一圈低矮的围墙,三面围成一个院落,院落宽敞,围墙内外垛有几个草垛,挨大门两侧是两排大草棚,用于停放大小车辆。靠山坡一溜排开九孔窑洞,两个窑洞住宿男客,一个窑洞住宿女客,两个窑洞拴喂牲口,一个窑洞做厨房,其余三个窑洞车马大店用于居住、存放饲料杂物等。住宿的窑洞内一铺大炕,一溜能睡十几个旅客。赶大车毛驴车的、脚力贩夫走卒、过往旅客商贾人等,长途跋涉天近黄昏都要住宿歇脚车马大店。车马大店很少有女客住宿,多数是清一色的男客。大家来自各个地方,天南地北,乡里乡当,形形**,男女老壮,聚于一孔窑洞内,萍水相逢,好似一家人,谈天说地,道古论今,谈色说荤,讲奇聊趣,传播新闻,报告消息,说妖道怪,神话传说,填方下棋,扑克骨牌,吹拉弹唱,戏曲歌谣,俚语小调,南腔北调,玩笑取乐,极尽红火热闹……

大西北冬天酷寒,住人的窑洞内柴火烧炕,生有炭火炉,非常暖和,所以常常住客满员。大家围炉夜话,品茶聊天,温酒把盏……比自家屋宇热闹红火许多,俨然一个小社会。不像现在的宾馆客房,只能住两三个或一个人,一人住宿连个作伴说话的都没有,孤单寂寞无聊死了!

那时人们日子苦焦,缺棉少布,穿衣简陋,不大讲究。农村人不时兴穿内衣短裤,许多人常年按季节变化只穿一件一条单衣单裤、夹袄夹裤、棉衣棉裤,像老虎一样披着一张皮。大热天午后和晚上睡觉,除了上身穿一件背心、坎肩、布衫或兜肚,**光腚的大有人在,大家都是这样,习以为常,不掩隐秘,道法自然,坦露本真,见怪不怪。只有王德顺他们和为数不多的大商巨贾等^人比较讲究,反倒让人觉得另类。店里草多料少,论斤售卖供应。供销社有马料票,生产合作社的车马自带草料。但牲口要自己饲喂。马无夜草不肥。半夜三更也得爬起来添草加料。

第二天赶到武威总社住下,第三天开始按照供应单购买物资用品装车,装好车时间早就可以上路,但无论多晚必须赶到中途车马大店,那怕是三更半夜。装好车迟了就在总社再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上路。

赶马车是个辛苦差事,要起早贪黑,披星戴月,风吹日晒,雨雪兼程,受冻挨饿,吃苦受累。最当紧的是要保护好运载的物资用品,不能让雨淋了,让风吹了,让冰冻了,更不能丢失损坏。

王德顺赶的三套胶轮马车,驾辕的是一匹酱红色高头大骡,两匹挽马一黑一红,一父一母。拉的物资用品多了重了,就套三驾,少了轻了,就套两驾。一挂胶轮大马车,一匹高头大骡,两匹三河骏马,一位年轻英俊的赶车人,一路“叮呤噹啷”走过来,无疑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常常使行路道旁人看得馋涎欲滴,啧啧称赞。

一天晚上赶路迟了,王德顺在一处山路上碰见一只狼。独狼的两只眼睛绿莹莹阴森森,蹲在路边挡道找吃。两匹挽马受到惊吓,打着响鼻,停蹄不前,燥动不安。王德顺早有准备,用火绳点着一个纸炮,一扬手扔过去,“啪”的一声炸响,夜幕中火光一闪,狼受到惊吓,蹦跳起来立即逃的无踪无影。马车这才往前走,不一会儿,王德顺发现一只狼又不紧不慢尾随在车后,保持一段安全距离,不离不弃。王德顺知道这是一匹离群落单饥肠辘辘的饿狼。

十多个纸炮朝后面扔完了,狡猾的狼似乎知道王德顺扔的是纸炮不是火铳火枪,伤不着自己皮毛,毫不惧怕王德顺甩的响鞭,仍紧跟尾随,大有一跃跳上马车扑过来咬住王德顺喉咙的危险。险情正在一步步逼近,好在王德顺隐隐约约看见道旁不远处山坳有一村庄,情急之中王德顺离道把马车赶进村庄,摆脱了狼的追踪和伺机攻击。

找见村里饲养室住下,两位饲养员告诉王德顺,你常年赶马车走夜路,免不了碰见狼,一只还能对付,如果是两只或一群就难对付了,除了纸炮和火枪,你要准备些柴草,最好的办法给破衣烂布上浇上煤油点着,用木棍挑上晃动。狼最怕火,看见就会逃跑或不敢轻易靠近。

以后几次碰见狼,王德顺点起火,真的很管用。后来,王德顺想了个办法,带上红绸灯笼,晚上赶路迟了点亮挂在车尾,远远看去一片火红,亮狼看见就跑远了。

初秋的一天下午,好端端的天霎时黑云密布从西北天际压了过来,天空阴沉沉的低垂着像要塌下来,太阳急忙躲进黑厚的云层里,雷声打着明灿灿的电光火石“嘎巴”、“嘎巴”作响,金蛇狂舞着撕扯破棉絮般的乌云,大风骤起,遂成七八级,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宇宙混沌,人在风中难以站稳脚跟,被吹得直打趔趄。骡马竖起耳朵,鬃毛和尾巴被风吹得飞扬飘散。王德顺怕骡马受惊,停下来刹住车,赶忙取出油布覆盖好货物。不一会儿风裹着雨过来了,风越刮越大,雨越下越猛,风带着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手脸如锥子扎一样凉嗖嗖生疼。穿着油布雨衣的王德顺,不一会儿浑身就被急雨打**。雨刚停住,大块乌云翻卷而来,随之“噼噼啪啪”地下起了冰雹。黄豆、玉米粒大的冰雹砸在人头脸和**的手臂上,刀扎一样疼痛。骡马被冰雹打得摇头摆尾,直摇双耳。王德顺急忙扯出一床被褥,分别披挂到骡马头项上,护住骡马头耳,防止骡马惊惧。好在不一阵,冰雹过去了,留一地银豆珠玉。不到半个小时,风停雨歇,满天乌云黑牦牛群一样向东南奔涌而去。

经风吹雨打雹砸,王德顺身体失温了。

黄昏时分,王德顺只觉浑身彻骨寒冷,颤抖不止,软弱无力,头昏脑胀。他索性倚靠在货物上,感觉有些迷糊不清,任由骡马驾轻就熟拉着车前行。

……

半夜三更醒来,王德顺发现自己躺在温热的土炕上,身上捂着一床被子,下身只穿一条短裤,脑门上敷着一块布巾。

王德顺想起昨天下午的狂风暴雨,雷电冰雹,风吹雨淋,浑身发冷,迷糊不清……忽然一个愣怔:我这是在哪里?马车和货物呢?

王德顺急忙翻身下炕,摸索着拉开房门,门响声惊动了对面房子住的人,听见有人在对面房子咳了几声。光着上身的王德顺赶忙转身上炕钻进被窝。

有人端着一盏油灯轻手轻脚地进来了,在油灯的光晕里问:“醒了?”

是一位女人的声音。王德顺回答:“嗯。”

“头还晕么?”

“不晕了。”

“不晕就好了。”女人放下手里端的煤油灯,点亮炕头上另一盏煤油灯说。

屋里立即亮堂了许多。

“我的马车呢?”王德顺操心马车和货物。

“没事,你放心,骡马在社里饲养室喂着,马车和货物俺老汉给你看管,丢不了。”

王德顺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裏着被子坐起来,看清炕前站着的是一位大娘。

“你傍黑来俺家,发烧迷糊着,你叔扶你上炕躺下,脱掉你一身湿透的衣服,捂上被子就出去照看马车货物去了。你发烧发冷,浑身不停的抖,嘴里说的话听不清,俺让闺女秀妮给你敷头退烧,俺烧了一大碗酸辣姜汤,扶你起来喝上发了汗……这阵好了,没事了,年轻人还是能抗病。饿了吧?俺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不饿,大娘,我想去社里饲养室看看。”王德顺惦记着车马货物。

“还早呢,甭急,有你叔在,你尽管放心,货物一件也丢不了。鸡还没叫呢,离天亮早呢,你再睡会儿。”大娘安慰。

“大娘,我的衣服?”王德顺问。

“你的衣服在呢。”

大娘把烘干的衣服拿进来放在王德顺枕头旁边:“你一定饿了,俺去做吃的。”说着出去了。

王德顺穿上衣裤,去院子茅厕解了小手,抬头看见满天星斗,耳听周围一片寂静,知道离天亮还早,回屋上炕躺下,心里有事睡不着。

大娘做好吃的端进来,像关爱病中的儿子一样热情招呼说:“起来趁热吃点,肚子早饿了。”

饥肠辘辘的王德顺翻身坐起,大娘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和一双筷子递在手中。

王德顺心里清楚,这是庄户人家招待贵客的伙食,平时他们一个鸡蛋也舍不得吃,攒够一二十个,用蓝子提上走十多里山路到供销门市部卖了,买点盐巴、火柴、煤油等日常生活用品,或者舍不得花一分带回家攒着。王德顺望着碗里的荷包蛋伸不出筷子,如骨梗在喉。

大娘在一旁催促:“快趁热吃。”

王德顺慢慢的用嘴唇吸溜着清香酸辣的汤汁,舌头味蕾感觉汤汁真香,却不忍心夹起荷包蛋送入口中,乘大娘出去功夫,把碗放在靠边炕头。

王德顺一觉醒来,天渐渐亮了。

王德顺下炕走出房门轻咳了几声,走到院子,想让人带上去饲养室。听见身后脚步声响,回过身,看见一位年轻女子,模样端庄秀丽,美艳如花,脑后梳着馒头大的髻子,发髻上横插一枚银钗,表明已是出闺嫁人的少妇,上身穿一件蓝布衫儿,下身穿黑布裤子。对王德顺这位突如其来的年轻客人,少妇毫不羞涩,大胆凝视着,像妹妹望着哥哥。

王德顺倒被年轻女人看得不好意思,低头问:“你是?”

“我叫秀妮,霍秀妮,小名妮妮。”年轻少妇干脆利落回答。

“你,你娘呢?”王德顺问。

“我娘一晚上操心你没睡好,这阵还没醒呢,你有事?我去喊娘。”

“甭,甭喊,让你娘睡会儿。”王德顺低头想了一下,“我出去走走,让人带我去饲养室。”

“你还没吃早饭呢,吃了我领你过去。”秀妮拦住王德顺说。

“我吃过了……“

秀妮打断王德顺的话说:“你没吃,在炕头放着。”

“我不爱吃荷包蛋,我们供销社常年收鸡蛋,打破皮的鸡蛋上交不了,经常便宜处理给职工,我都让鸡蛋吃伤了,一闻见鸡蛋味就反胃。碗里的荷包蛋留给叔回来吃。”王德顺说。

“给我爹的在锅里留着呢。你昨晚发高烧,一口东西没吃,得吃上点。”秀妮以女人的细心柔情关切说。

“真的,我不爱吃鸡蛋。”王德顺还是推辞。

正说着,大娘出来了。

一阵,秀妮把重新热好的荷包蛋端出来递在王德顺手上说:“这碗荷包蛋你爱吃不爱吃我不管,就是不好吃,你也得把它吃了,吃不了,甭想出门!”

大娘在一旁斥责闺女:“妮子,咋说话,没教养!”

见大娘责备秀妮,王德顺一声不吭,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荷包蛋。

大娘接过王德顺手里的碗筷,说:“孩子,甭多心,俺家妮子犟驴脾气,人好。昨晚我给你往干烘衣服,她给你敷头退烧,忙活到深夜,大娘摸你额头凉了,手脚温了,俺娘俩才放心回屋睡了。”

听了这番话,王德顺一阵感动:“大娘,你们一家人救了我,我会记一辈子。”

“不用。你姓啥?”大娘问。

“我姓王,叫王德顺。”王德顺回答。

“王德顺,一切都会顺的。长的真俊,能在我家住一晚,缘分。今年多大了?”大娘称赞。

“二十三了。”王德顺回答。

“娶媳妇了吧?”

“娶了,都有儿子了。”

“有福之人!”

秀妮嫌娘说大媒一样啰里啰嗦,扯了一下娘的衣襟:“娘一一”

“孩子,你没吃饱吧?妮子,去拿两个馍。”

秀妮转身进去了。

“穷汉惯娃娃,富家惯骡马。这妮子让我和你叔惯坏了,不像样子……”正说着,秀妮用黑瓷碗端着两个玉米面馍出来了,打断娘的话说:“娘,当着客人面背后说人家坏话,不好吧?”

“娘和你爹真个把你惯坏了!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今个再住一天,明个让你哥把你送回去。”大娘对秀妮似有怨言。

“我不回去,我不回赵家。”秀妮耍赖。

“嫁出去的女拨出去的水,你有婆家和男人,老住在娘家,成啥体统?领你德顺哥去饲养室。”娘吩咐。

须发花白的霍老汉赶车送王德顺上路。

小山村距大路有五六里,弯弯曲曲的小路还有些泥泞。

“德顺,这回认识了,是咱爷儿俩缘分。以后路过有空,到叔家咱爷儿俩好好喝两盅。”霍老汉说。

“叔,有空我会过来看你,下次我给您捎梱好早烟叶子。”王德顺望着身后己经看不见的村庄说。

“不要多了,有点就行。你这两匹骡马没事,多亏你给盖了被褥,又让叔吆上走这段泥路出了汗。你不顾自己爱护牲口,做的好,叔要找个先生写封表扬信,寄给你们单位,让你们领导知道你做的好事,表扬表扬你。”

“叔,小事一桩,不值一提,这是我的本份,应该这样做。”王德顺谦虚。

从霍老汉的讲述中王德顺才知道:昨天下午黄昏时分,霍老汉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上不见赶车人动静,近前仔细一看,人在车辕上靠货物躺着,一杆长鞭紧紧攥在手里。霍老汉喊了两声,不见赶车人醒转,伸手在赶车人额头一摸,感觉烫手,才知赶车人遭受风吹雨淋冰雹袭击身体失温昏过去了,急忙脱下布褂盖在赶车人身上,抽出鞭子把马车赶回村子。

“叔赶了大半辈子牛车,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大马车,这回算过了瘾!你小子真行,有福分。”霍老汉赞不绝口。

霍老汉把王德顺送到大路上,两人依依惜别。

一天晚上,王德顺刚到车马大店,车还没停稳,店主老李头刮风一样奔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喊道:“王,王大夫,终于等,等你到了,快,要,要出人命了,快进窑给瞧瞧,车,车交给我好了!“

王德顺急忙到窑内,原来是一个姓魏的挑夫正在发病,躺在炕上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目昡。坐下或站起,一步也走不得,胃里翻冮倒海,不停的呕吐,吐完食物吐黄水,吐完黄水吐胆汁,连卫生院都没法送。

祖上世代医家,见过大千世界种种风邪怪症,王德顺自然学得一手,给患者切罢脉,断定是眩晕症。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盒,取出几枚银针,扎进几个穴位,过一阵捻一捻,不一会儿,魏挑夫就不晕不眩了,也不呕不吐了,病症霎时烟消云散。

在场的人非常惊奇王德顺的医术:真是妙手回春,华陀现世。

店主老李头连连作揖打恭称赞说:“年纪轻轻,真乃神医!神医!王大夫,今晚你若不来,店里恐怕要出人命!救命菩萨,来的及时。还没吃饭吧?毛蛋(店里小伙计),给王大夫煮一碗鸡蛋挂面,挂面煮硬点,王大夫爱吃硬面。”

从此以后,老李头待王德顺如同亲儿子,上梯子瞭望,高看一眼。只要王德顺一到店里,老李头和伙计们十分殷勤,笑脸相迎,又是帮着卸牲口,又是端洗脸水,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招呼吃饭……。

王德顺心肠好,长途寂寞。空车轻载顺道时,只要碰见赶路的妇幼老人,就招呼上车顺便捎一程。赶了大半年马车,王德顺认识了路途两边村庄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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